Na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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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潤智 ] 延宕十日 ( 上 )

 @Rila Ohno  對不起遲到了10天( ´•̥ו̥` ),但請相信我我是愛你的 ♥

絕對是HE!



松本還記得,大野曾跟自己抱怨過冬天好冷。

那個時候他跟大野並肩在雪夜的巷子裡,一人提著一袋剛從便利商店買回家的微波食品,大野說出好冷二字之時,一縷白煙從他的口中升騰,輕輕、慢慢地消散在夜色之中。

不知道為什麼,松本心理浮出異樣的錯覺。

好像他的戀人也會隨著那些煙霧一樣,悄悄地被黑夜吞噬。

 

松本退下自己的長外套,披在大野那短短羽絨服之上,後者因為他的舉動,回頭給自己一個軟呼呼的笑容。

即使退下大衣的那個瞬間,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,但來自戀人的笑容,讓松本的心裡溫暖了不少。

他們在雪夜裡奔跑著回到居所,在玄關後的門板,用凍的發麻的雙手,去冰冷對方的臉頰,大野笑得都流出眼淚了,松本注視著大野擠成月彎的雙眼,把自己的額頭貼在對方的額頭上。

 

「潤,最喜歡你了。」松本的耳邊響起那沙啞而又甜膩的嗓音。

這句話瓦解了松本心中所有的疑慮。

 

然而,在一個月後,一個也是下著大雪的夜裡,大野一聲不響地消失了。

公寓裡屬於大野的東西都清得一乾二淨,連當初費盡力氣來弄進公寓的巨大畫布也一起消失了。

這個絕對不光是一個人臨時起意就可以做到的,大野大概已經計畫了一陣子。

撥了幾通電話,大野的手機一直呈現關機的狀態。

松本特別開車回去大野的實家一趟,伯母卻跟自己說那孩子很久沒回家了。

松本一人獨自在夜裡驅車,他不知道那傢伙到底去哪了。

他在河岸邊停下,撫著方向盤,在沒人看見的夜色中,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裡流了下來,他迅速用面紙抹去。

 

松本其實心裡很清楚,大野的消失都是來自自己父母的壓力,他們私下屢次跟大野碰面,請他離開他們的兒子,這些松本都是知道的。

然而松本憤怒的卻是,大野卻不相信他們的愛情可以超越外在的阻礙,就選擇這樣離開。

他獨自喝了一個晚上的悶酒,生了一個星期的氣,從失落、憤怒、思念到回歸平靜,他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。

一個星期之後,他又是平常那個端莊開朗的松本潤。

 

身為藝術經理人的松本是在藝術市集認識大野的,當時的松本還是個剛畢業的年輕小夥子,而大野當時也只是一位業餘創作者,他的作品在成千上百個藝術作品中稱不上特出。

當初讓松本感興趣的是這個有著童顏的男孩,一副閒散的坐在那些畸形的塑像之前,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自己的藝術家父親抓來顧攤的小孩。

一聊之下才發現這個男孩就是創作者本人,而且年紀還比自己大,但說話的方式卻十分孩子氣,松本覺得這人有趣,交換了名片,記住這位藝術家。

 

第二次相遇的時候已是兩年後,那時的大野在新銳藝術家之間已經小有名氣,松本的公司決定跟大野合作,簽約之前,松本跟他的幾位同事邀請大野一起喝酒。

這時候的大野跟松本剛遇見他的時候不同,沒有當初內斂的自信,反而有點頹散,松本見他垂著八字眉,懶懶地笑著,酒杯一杯接一杯地沒有停下來。

三巡之後,這位藝術家在小酒館裡喝得醉醺醺的,又哭又笑地賴在松本身上,松本的同事起鬨要自己送這位藝術家回去。

 

好不容易把這個醉鬼塞進後座,松本問了:「你家在哪裡?我送你回去。」

「不要…」從後照鏡裡,可以看到那縮成一團的人影正搖著頭。

松本嘆了一口氣,趁自己耐性磨耗之前,和顏悅色地說了:「乖,我送你回去。」

後方的大野突然嗚咽了起來:「不要、不要,不要留我一個人…」

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,臉都扭曲成一團。

松本不知道大野身上發生了什麼事,但他不忍心看一個男人哭泣成這樣,那晚,他載大野回到自己的家中,把那個醉鬼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。

 

大野隔天醒來的時候一臉愧疚,說自己給松本添了麻煩,松本笑著表示自己並不在意。

之後,他們爾偶會一起相約去喝酒,大野也沒有再醉成第一次喝酒的那個模樣。

但是大野總是會冒出一些驚人的話語。

像是「潤的眼睛好漂亮。」、「松本さん真是溫柔。」、「喜歡松本さん。」之類的玩笑,搞得松本都起雞皮疙瘩了。

但對上那誠摯的眼神,松本懷疑大野所言到底有幾分是真的。

 

他們越來越常在一起,而大野的作品在市場再也越來越有名氣,在一次拍賣會上,大野的作品以極高的金額賣出時,松本忍不住親了那人的臉頰。當晚慶功的酒會中,大野把松本拉進廁所的隔間內,那天晚上,他們第一次接吻。

半年後,他們一起搬進了一間稍微大一點的公寓,松本有自己的書房,大野有了自己的畫室,他們沒有對外公開兩人的事,在一起一年以後,兩方的父母親還是發現了,松本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母無法接受,屢次要求他們分手,但這一拖就是整整三年。

原本以為己經這麼多年了,父母早已默許,但大野的離開提醒松本,自己太過天真,天真地相信了愛情能戰勝一切。

他不會再傻了,現在的他必須打起精神來。

 

公司裡盛傳完美的對象松本さん回復了單身,許多女孩開始努力對自己示好。

想要忘記上一段斷得不乾不淨的戀情,松本在下班後會接受同事們的邀約,一起去小酒館尋個開心,在吵雜的人聲中幾杯黃湯下肚,他感覺自己不是那麼孤單。

然而獨自回到公寓,在夜深人靜的時刻,他總會想起,昔日戀人那未見光的白皙鎖骨,側身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的漆黑雙眼,雙眼的主人在被褥之中,散發著讓他安心的溫度。

即使白天的生活多麼充實,一到夜晚,松本依然忘不了那人。

 

半年後,松本收到大野的來信,大野告知自己,他在南國的一個藝術村過得很安好,要松本自己好好過自己的生活。

五味雜陳的情緒讓松本下意識地揪起信紙,但又不忍心揉爛,再度攤開微皺的紙張,松本注意到,上頭落下的日期是四個月前。

他凝視著那個字跡,開始猜測這封信是否在海上流浪了四個月之久。

那小小的島國也許郵政設施有點落後,延宕四個月也許別無可能。

 

四個月前,那時大野也許才剛安頓下來。

那在這四個月中,大野又做了什麼?

 

松本循著這個地址,寄了一封回信,他盡量用平靜的語調,告訴大野在那裏好好生活就好了,附上一張兩人曾經的合照。

本來對那個國家一無所知,因為大野的關係,他開始留意起那個國家的資料,照片裡都是椰子、棕梠、扶桑花與大海,是跟日本截然不同的熱帶風情。

他知道大野會喜歡這些。

每當看到那個國家的名字,松本不禁會想到,大野正在那個國度。

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?

 

他收到大野的回信時已經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,信封上蓋了滿滿的郵戳,還有看不懂的文字,松本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封信。

大野劈頭就寫了:「都是潤的錯,害我哭得唏哩嘩啦的!」

總是文不對題的大野這次居然洋洋灑灑地寫了整整三張信紙,雖然有些段落松本無法理解前後文的意思,但看著那些直拙的話語,松本笑了。

鼻頭一陣酸澀,但嘴角的肌肉卻無受控制地上揚。

看來,不只他弄哭了大野,連他自己也哭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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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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